Disc 1 1:47’15”
No.1 Cinque... dieci.... venti... 五… 十… 二十…
No.2 Se a caso madama 假如伯爵夫人
No. 3 Se vuol ballare 如果你喜歡跳舞
No. 4 La vendetta 報復
No. 5 Via resti,servita 我是您卑微的僕人
Disc 2 1:52’50”
No. 6 Non so più cosa son 我再也不知道該怎樣是好
No. 7 Cosa sento 你說的是什麼?
No. 8 Giovani liete 快樂的少女們
No. 9 Non più andrai 再也不能
No. 10 Porgi amor 愛情呀
No. 11 Voi che sapete 你們各位淑女
No. 12 Venite… inginocchiatevi 來吧…跪下…
No.13 Susanna or via sortite 蘇珊娜,從裡面出來
No. 14 Aprite, presto, aprite 快點開門,開門
下集
Disc 1 1:55’32”
No. 15 FinaleΙ: Esci, ormai, garzon malnato 終曲Ι: 現在你出來,你這魔鬼的崽子
No. 16 Crudel! Perché finora? 你真很狠心,你為甚麼?
No.18 Riconosci in questo amplesso 最親愛的兒子
No.19 Dove sono i bei momenti 美好的時刻哪裡去?
No.20 Che soave zeffiretto 微風多麼美妙
Disc 2 1:46’03”
No.22 Finale II:Ecco la marcia… 終曲II:那是進行曲
No.23 L'ho perduta... me meschina! 天啊…我把它丟了!
No.26 Aprite un po quegli occhi 睜大你們的眼睛
No.27 Giunse alfin il momento 這個時刻終於來到
No.28 Finale III:Pian pianin le andrò più presso 終曲III:輕輕地輕輕地走近她
1786年,莫札特與劇作家達.彭特(Lorenzo da Ponte, 1749-1838)首度合作,完成了《費加洛婚禮》,同年5月1日於維也納哈布斯堡王朝宮廷的城堡劇院(Burgtheater)舉行首演,觀眾反應熱烈;12月,《費加洛婚禮》在布拉格演出大受歡迎,讓莫札特不禁在寫給友人的信中得意地提到:「在這裡人們只談論《費加洛婚禮》……只有《費加洛婚禮》,總是《費加洛婚禮》,這對我來說是何其大的榮耀。」這次的成功,也為他帶來了後續的委託創作《唐.喬望尼》(Don Giovanni)。
《費加洛婚禮》是達.彭特改編自法國劇作家波馬榭(Pierre-Augustin Caron de Beaumarchais, 1732-1799)的同名創作,原著又名《瘋狂的一天》(Le Folle Journée),戲劇本身於1778年完成後,遲至1784年才首演,原因就在於其內容描寫平民階級如何對抗貴族特權而最終獲得勝利,這對當時的統治階層來說格外敏感,使得它後來遭到禁演。莫札特創作這部歌劇時,達.彭特尤其刪減其中涉及政治意味、特別是對貴族批判的情節,不過仍保留了階級關係的描述,並且著重於兩性之間情愛糾紛的成分。像這類有關貴族覬覦村姑而加以熱烈追求的劇情,是十八世紀中後期的詼諧歌劇常見的戲碼,不過《費加洛婚禮》多達四幕,其中緊湊的劇情、複雜的人物關係壓縮在三個多小時內演完,在當時的詼諧歌劇而言卻是相當罕見。
深諳以不同人聲安排表現不同角色性格的莫札特,在這部歌劇重用中音與低音,例如費加洛由男低音擔任、阿瑪維瓦伯爵(Conte Almaviva)則由男中音擔任。他打破主角至上的做法,同時重視配角,他寫給凱魯比諾(Cherubino)〈女士們,妳們知道愛情是什麼〉,描寫了一個十四歲的小男孩對愛情的幻想與苦惱,然而背景襯托的音樂卻彷彿說著「你這年紀談情說愛還早」;費加洛預祝凱魯比諾「從軍快樂」的詠歎調〈你這多情的花蝴蝶,別再到處飛了〉,弦樂群所伴奏的下行音階是莫札特音樂的「招牌笑聲」,暗示了費加洛性格裡幸災樂禍的一面;伯爵夫人感傷唱著〈昔日甜蜜時光而今何處去〉,用了許多弱起拍加上豎笛及低音管暗淡的附和,刻劃出她的落寞。另外,莫札特在巴托羅(Bartolo)的「報復之歌」以低沈誇張的銅管及定音鼓,強化他對費加洛懷恨在心想要伺機報復的情緒。管樂在這部歌劇裡有許多畫龍點睛的運用。
重唱在《費加洛婚禮》有顯著的重要性,序曲之後即以費加洛和蘇珊娜的二重唱開始。除了向來擅長的同性質音色混合(如第三幕蘇珊娜和伯爵夫人這兩位女高音的小二重唱〈獻給微風〉),莫札特在這部歌劇的重唱運用,突破了對於劇中人物性格刻劃的侷限性:不再只是藉由獨唱的詠歎調作為表現的主要形式,從篇幅來看,全劇的廿八首編號歌曲當中,獨唱曲十四首,而重唱曲有十二首,不僅第二幕至第四幕的終曲皆由數段重唱逐步堆疊出劇情高潮,重唱曲的長度更占了全劇音樂的一半以上,如此一來更加強了劇情的流動,因為當劇中角色唱詠歎調時,劇情發展是靜止的,然而重唱的比例增加,讓歌劇不再只藉著成對的宣敘調和詠歎調讓情節發展處於靜態和動態的循環,而是利用重唱兼顧了音樂表現和劇情發展,亦即讓重唱帶有宣敘調的功能。例如第二幕長達廿幾分鐘的終曲,從二人、三人、四人、五人至最後七人的重唱,讓每個懷著各自不同的心理狀態的主、配角逐一加入、最後同時呈現,是一段複雜又精彩的音樂。
相對於將多人重唱(Ensemblesatz)加以淋漓盡致的發揮,莫札特寫這部歌劇的〈序曲〉倒是意外地傳統,遵循十七、十八世紀歌劇序曲的習慣(亦即其中的音樂與之後的歌劇音樂毫無引用的關係),採用了省略發展部的奏鳴曲式,以常動曲(Perpetuum Mobile)風格熱烈地開啟全劇的序幕,預示了劇情發展的高潮迭起。然而在始終瀰漫著輕快愉悅氣氛的整部歌劇裡,有一首很不尋常的、以小調寫成的短歌,是第四幕巴巴莉娜(Barbarina)不小心將伯爵要送給蘇珊娜的別針弄丟、在花園中找尋時所唱〈天啊,我把它弄丟了〉,找著找著,她就唱不下去了,音樂停留在懸而未決的屬和弦上,這首奇特的短歌有著與劇情極不相襯的悲傷,莫札特在此究竟要表達什麼,讓人迷惑。
一生中從未寫過歌劇的布拉姆斯曾經評論道:「莫札特的《費加洛婚禮》中,每個音符對我而言都是奇蹟,我完全無法理解,怎會有人能夠創作出如此完美的作品!」這是因為莫札特的歌劇已經達到「音符不多不少」的境界。(文/殷于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