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sc 1 1:07’27”
第一樂章 相當慢─活潑 Ziemlich langsam─Lebhaft
第二樂章 浪漫曲；相當慢 Romanze; Ziemlich langsam
Disc 2 55’12”
第三樂章 詼諧曲；活潑 Scherzo; Lebhaft
第四樂章 慢─活潑 Langsam─Lebhaft
樂曲介紹
一八四○年，經過多年奮鬥、終於抱得美人歸的舒曼，在與克拉拉甜蜜的新婚生活中，一年就譜出了上百首藝術歌曲。次年，他開始將觸角伸向了管弦樂，對於從二十歲才開始接受正統音樂訓練、理論基礎比較薄弱的舒曼來說，若非妻子的要求與鼓勵，可能還未必有足夠的勇氣超越以往熟悉的鋼琴曲及歌曲，踏入這個更具挑戰的領域。
他在一八四一年一月完成了第一號交響曲《春天》，全曲包括他親自命名的「初春」、「夜晚」、「愉快嬉戲」、「告別春天」四個樂章，同年三月由孟德爾頌指揮在萊比錫首演，一試成功，激發舒曼接著於四月、五月先後完成了《序曲、詼諧曲與終曲》及《鋼琴與管弦樂的幻想曲》兩部管弦樂作，後者即是其鋼琴協奏曲第一樂章的前身。
五月底，下一首交響曲也開始有了眉目，克拉拉在當年五月底的婚姻日記中記載道：「我現在還一點也沒有聽過它，……但是看到羅伯特正在忙亂、聽到遠處狂野的d小調的和弦聲，我就知道又有一部作品正在他的靈魂深處錘煉……」六月的日記裡則有「羅伯特正在穩步前進地創作，他已經寫完了三個樂章，我希望到他的生日時交響曲將全部寫完……」但是舒曼的生日就在六月八日，曲子當然不太可能這麼快就能完成，實際上他是打算於九月時把它送給克拉拉，作為妻子二十二歲的生日禮物，也是他們結婚週年的紀念，舒曼的家庭筆記中便有提到，這是五月二十九日浮現的構想，次日開始動筆，為了給妻子留個驚喜，他完全不提正在創作「第二號交響曲」的事，也難怪克拉拉留下的文字會顯得如此霧裡看花了。
這首曲子後來順利按照作曲家預定的進度完成，同年十二月六日在克拉拉為李斯特舉行的歡迎音樂會上，於萊比錫布商大廈由樂團首席大衛（Ferdinand David）代理孟德爾頌指揮首演，可是包含兩首新作的繁重節目有點超過了他的能力，加上聽眾的注意力多集中在李斯特與克拉拉的競奏上，結果聽眾對新的交響曲反應冷淡，不過舒曼沒有放棄，他寫道：「所獲得的掌聲不如第一號……我再也無話可說，因為我知道這些樂曲絕不比第一號遜色，遲早我會用各種方法讓它重現。」
這一遲早，就過了十年，其間舒曼又於一八四五年及一八五○年寫了兩首交響曲，也就是我們今天所知的第二號與第三號交響曲，直到一八五一年末，他才將當年首演失敗的舊作重新修訂、配器、改寫管弦樂聲部，稱之為d小調交響曲。
舒曼本人認為改編後的版本音響更好，一八五三年三月，他親自指揮此曲在杜塞朵夫首演，果然受到歡迎，不過他不希望大家認為這是一部新作品，希望能按作曲順序，以第二號交響曲之名出版，但出版社堅持以第四號交響曲發行，幸好本曲在五月的音樂節上再次走紅，讓作曲家少了顧慮，最終在一八五三年十二月由Breitkopf & Härtel以第四號交響曲、作品一二○號出版，總譜下方有段說明文字：「這部交響曲的草稿早在一八四一年就已經完成，幾乎是在降E大調第一交響曲完成之後不久，但配器直到一八五一年才完成。我們有必要說明這一點，因為後來問世的兩部交響曲分別被定為第二號交響曲及第三號交響曲，但從時間順序來看，這兩部交響曲實際上應該為第三號交響曲及第四號交響曲。」
在舒曼的四首交響曲中，這首第四號是今日最受歡迎，也是最常被演出的一首，它最大的特色就是四個樂章連續不斷，須一氣呵成地演奏。舒曼精神失常後，該曲一八四一年的原稿後來由布拉姆斯保管，布氏相當喜歡原來的版本，並一直希望能將其出版，但因克拉拉堅認後來的一八五一年版較佳，舊版直到一八九一年才得以同樣由Breitkopf & Härtel正式發行。
第一樂章：相當慢─活潑 (Ziemlich langsam─Lebhaft)
附有序奏的奏鳴曲式樂章，不過只有呈式部和發展部，再現部被包入了發展部中。
序奏如同速度記號所示，是「很慢的」，由長號之外的全體樂器齊奏而出，接著小提琴與中提琴拉出切分音節奏。進入呈示部後，氣氛轉為活潑輕快，第一主題是十六分音符活躍的樂句，和舒曼第一號交響曲的終樂章非常相似，將同樣的音型從d小調轉向F大調，再稍微變形，第二主題也與第一主題相近，聽起來有著方方正正的規律感；兩個主題在發展部中輪替變化，瀰漫著緊張與恐懼，直到簡化自第一主題的一段「淨化」主題出現，與不斷呼喚的第一主題搭配衝刺，直至本樂章結束。
第二樂章：浪漫曲；相當慢 (Romanze; Ziemlich langsam)
「浪漫曲」讓人很自然地聯想到舒曼的鋼琴作品，第一樂章末段的衝刺，由第二樂章開頭抒情的a小調主題承接下來，然後上一樂章第一主題開頭的部份再次加入，將音樂導進雙簧管與大提琴帶有民謠風的段落，以及同樣從第一主題變化來的小提琴主奏旋律，不過此處一改此前的明快，換上了細膩的纏綿，讓它成了一部地中海情景的浪漫曲。
第三樂章：詼諧曲；活潑 (Scherzo; Lebhaft)
這一樂章的開端，依然使用了第一樂章第一主題的素材，加上第二樂章地中海風的主題，可視為前兩個樂章的部份變奏，只是原本優美的地中海風被一段詭異的音樂竄入，最後是法國號響亮的聲音將「鬼魅」驅開，猶如貝多芬第五號交響曲《命運》的第三樂章末段那樣，大踏步地邁入第四樂章。
第四樂章：慢─活潑 (Langsam─Lebhaft)
由非常緩慢進入到生動段落的奏鳴曲式樂章，在使用第一樂章第一主題與發展部鋪成的序奏之後，本樂章呈示部仍然使用了同樣來自第一樂章的第一主題，它先從低音聲部移往小提琴第二部，以之觸發了第二主題，接著發展部以賦格與對位的筆法展開，再現部則是第二主題的變奏，此變奏其實也來自第一樂章「淨化」主題的反向，整個終樂章與第一樂章首尾呼應至此完成，最後在澎湃的快速尾奏中淋漓歡暢地結束全曲。（文／陳安駿）